【卜鬼】梦中人
*微博上击鼓传文的那个活动我昨天才发现到我了
*加班到八点半然后激情速打出来的产物
*无聊 很短 ooc 开放式结局 我睡了886
1.
“所以你他妈的又做那个春梦了？”
“咳咳！”
王琳凯被徐圣恩这句话惊的一口烟卡在嗓子眼里，他被呛的两眼通红，整个人随着咳嗽声轻颤，两条胳膊撑在墙上，细的像是随时会被巷子里的风吹断。
“你鬼哥我梦到的是个男人！”
王琳凯刚缓过来又猛吸了口烟，烟圈全吐在徐圣恩脸上，看他被呛住了就笑的像个风中乱颤的气球人，笑了足足五分钟才停下来把烟头一丢，指尖的星火就从空中飘落在地上。
“管他男人女人好看不就行了，你都梦到他多少回了，做个春梦你又不亏。”
“好看倒是挺好看的。算了别聊这些有的没了，等下货要是送迟了，还梦个啥啊，咱俩都得死。”
踩住，轻碾，光在鞋底和青石板之间陨灭。
2.
王琳凯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夜里两点了。
他把自己像丢垃圾一样的丢在床上，灯也懒得开。窗帘没拉严实，外面路灯的光刚好顺着缝隙跑进来。王琳凯摸着脑后勺的青皮，觉得自己像块在案板上搁久了的月亮糕，黏糊糊的没了滋味。
头发是送完货刚剪的。
王琳凯以前头发挺长，一直蔓到耳下，隔三差五就被徐圣恩他们打趣说像个女孩，倒也都没往心里去。谁知道今天送货的时候又被对面的公子哥说像个女孩，光说还不够，手还要在王琳凯腰上抓了一把。
徐圣恩在一旁吓得半死，生怕王琳凯手里的箱子下一秒就要砸在公子哥的头上。结果白担心一场，王琳凯没说什么，只是往后退了两步，回来路上就把头发剪了。
他最初做这行的时候是一头脏辫，结果上头的人说太张扬了，迟早要招上条子，他就把脏辫拆了，只留下两根装在密封袋里，也算留个念想。
说来也巧，王琳凯就是在剪掉脏辫那天开始梦见那人的。
梦里的人看不清脸，或许王琳凯有看清过，只是醒来就全忘了，单单记得他个子很高，能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拥进怀里。
可事实上他们在梦里从没有过一秒的相拥。他们只是一个劲的跑，跑到月亮上。有时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抬着头看天上，看那些蓝色，白色，或红色。看金鱼在树梢上唱歌，看百灵在水里游荡。每到那个时候王琳凯就会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他蜷缩着，大脑放空像个白痴。又会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自由包裹，像一阵风，或者像一个神经病。
王琳凯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梦里的人应该是爱着他的，自己或许也一样。
只是他们在梦里看遍了这世上所有的荒诞，却从不说话，也从不接吻。
3.
王琳凯又一次梦见了那人。
这次他梦见他们跑到了云上，一起摘星星，那人脚底一滑，栽了下去。就差一点，王琳凯就抓住他了。可是他没有。于是他只能被惊醒，然后坐在床上看天花板上的纹路。
这是他这周第四次梦见那人，而今天刚刚周五。
他以前其实不太常做梦，往往一个月下来也就四五次。只是最近几乎每天他都会梦见那人。
或许是太累了。王琳凯想。
好像只有在梦里他才不需要绷着自己，也不用装疯卖傻，他只需要做他自己。不是别人让他做的自己，是他自己最想做的自己。
4.
又过了一阵子，徐圣恩和王琳凯去董岩磊家蹭饭，吃完饭三个人谁也不想刷碗，石头剪刀布一圈下来也没分出个输赢，索性就都不刷聊起了天。
“你听说没，城东头那个点前几天被条子给抄了，还好提前老A发现了不对劲让人先把货移了地方。”
“还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好处没给到位才来这一招，最后老A送老K的那箱酒你看见没？那里面他妈的都是票子。”
“哎小鬼，你过两天是不是要去城东送货，你可小心点，别来摆了一道。”
王琳凯被点了名才反应过来，最近他总是发困，徐圣恩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没注意听，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王琳凯含糊的应了两声就抛在脑后了。
5.
被老K的人按在地上打的时候王琳凯一点也不意外。
送给老K的货里有一半的粉是受了潮的。王琳凯拿到货的时候老A也在，手往王琳凯肩上一拍，说，小鬼这阵子辛苦了，改明儿来拿两瓶酒。王琳凯没查货就走了。
徐圣恩看着王琳凯身上的青紫扭头就要去讨个说法。王琳凯没拦他。
“你去吧，去完咱俩正好一起死。”
徐圣恩迈了两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拳头捏的咔叭响。
“老A他被摆了一道自然是要摆回去的，咱们不过是颗棋子，只要还能被用到就够了，磕着碰着也没啥，能活着就行。要是哪天棋子没了用处，被丢掉了更惨。”
“活着好累啊。”
徐圣恩听了背过身去仰着头半晌才说出这一句。
“累就证明活着了。”
王琳凯说完，用胳膊挡住眼睛，他嘴咧的老大，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在哭。
6.
王琳凯今天也梦见了那人。
他们还是坐在地上，只是这次没有金鱼也没有百灵鸟，所有的蓝色白色红色都融在一起被黑色掩盖。他和他说，我叫卜凡，我要走了。
大多数人之间说的第一句话往往都是在打招呼，而卜凡同王琳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告别。
王琳凯说好，可是今天为什么没有月亮。
卜凡说，那我送你一个月亮吧。
他伸出手，月亮就躺在他的手心，小小的一枚，是这黑暗里唯一的光。
王琳凯伸手去抓他掌心的月亮，梦就醒了。
7.
第二天醒来王琳凯又去接回了脏辫。
日子被时间推着往前走。
王琳凯每天过的都和前一天差不多。
只是他再也没梦见过卜凡。
8.
隔壁搬来了新的租客，一大早叮叮当当的，吵得王琳凯头疼。他昨天天快亮才回到出租屋，此时此刻只想睡个好觉还偏偏如不了愿。
敲门声响起，王琳凯彻底炸了毛，他踩着拖鞋气冲冲地跑去开门。
然后他就看见了卜凡端着一盘月亮糕站在门口。不是在梦里，而是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
“你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卜凡。”
这一句你好，王琳凯等了一个春天又一个夏天。
他有些慌乱不知道要说什么，无措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前几天去接回了脏辫。这样现实中和卜凡第一次见面的自己就和真正意义上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自己一个样子了。
想到这里王琳凯又突然委屈起来，他想问卜凡这些天你为什么不来我梦里，还想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然后他就听见楼下有人喊卜警官，卜凡应了一声。
王琳凯抓了块月亮糕往嘴里塞，黏糊糊的，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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