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鬼】送你一朵夏日惊雷（完）
*前面的（1）可能看过的也都忘光了吧 就干脆一起发了
*送给 @你东君
*结局是早就想好的 但是太久没写还是写的有点牵强
*写得很烂 ooc
⒈
“老板！来份酸菜鱼！”
夏日午后的三点钟向来是没什么人的，就连店里唯一的一个服务员兼收银员偶尔也客串厨师的万能小工董岩磊也回家了。卜凡就把空调关了趴在桌子上补觉，一到夏天电费就多的吓人，最近房租也涨了，卜凡就有意识的想省一点。没了冷气的屋子里也没什么风，像是一个狭窄又油腻的蒸笼，卜凡待在蒸笼里，汗珠挂在额头上，赘的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王琳凯的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传入他耳朵里的。
像掉入白水里的跳跳糖，二氧化碳破开糖衣往外钻，激起无数气泡。
刚与周公约会没多久的卜凡被王琳凯的大嗓门吓得一激灵，睁眼又看见王琳凯杵在自己面前。他俩离得太近了，王琳凯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卜凡，卜凡甚至能清楚的看清王琳凯眉头那颗小痣。
大概人刚睡醒就很容易胡思乱想，卜凡莫名的觉得那颗痣像是沾在白米糕上的黑芝麻，或许是甜的也说不定。
“想啥呢？凡哥？”
王琳凯在卜凡面前挥了好几下手也没能将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抓回来，就只好使出身为炮仗精的必杀技――大喊大叫。
卜凡一下子清醒过来，把王琳凯脑袋往旁边推，又站起身来打开空调，最后才系上围裙。进了厨房还没到一分钟卜凡又把头伸出来，问王琳凯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王琳凯本来坐在板凳上玩手机，听卜凡这么说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就往厨房里钻，嘴里也不闲着，话噼里啪啦的直往外冒。
“我今儿在舞房里练的一下忘了时间，这都三点了才想起来还没吃饭，凡哥你赶紧的啊，我等下还有课呢，抓紧吃完我就得回了。”
“哎哎哎，小祖宗啊，厨房里油，你赶紧出去。”
卜凡捏着小孩领子把人往外送，又钻进他自己那一方小天地里。
⒉
没过多久卜凡就端着份热气腾腾的酸菜鱼出来了。明黄色的汤汁上漂着一层红油，王琳凯一筷子下去，奶白的鱼片就沾着一点儿汤汁，轻轻柔柔的破开红油显露在眼前了。
王琳凯其实不太能吃辣，每次来又非要逞能，一定让卜凡给他多放辣，卜凡其实就光嘴上答应了，哪一次都只是放一小勺辣椒油，连缀在上面的红辣椒都只有零星的两三颗。
纵使这样也把酷盖小王辣的够呛，薄薄的汗珠挂在鼻尖上，嘴巴被辣的红通通的，可他还要扯着嗓门大声嚷嚷，凡哥你这辣椒不够辣啊！没劲！真没劲！
卜凡看他连眼睛都被辣的红通通的，活像只小兔子，一个没忍住就伸出手往王琳凯头上招呼，揉的王琳凯一个劲儿的瞪他。
卜凡说行行行，弟弟你吃，我不打扰你了。又想起刚刚王琳凯说的话，还是没忍住继续叨叨。
“你今天这么赶还出来吃，点个外卖不就得了。”
“点外卖了你给我送啊？你真以为我一周七天六天中午来你这吃酸菜鱼一吃就是一个月是单纯想吃这鱼吗？”
这个问题还真把卜凡问住了，王琳凯在他这小馆子里吃了快一个月了，早就混熟了，卜凡就从来只觉得是因为自己手艺好，再说了这小孩儿虽然闹腾了点，欠嗖嗖的但还挺可爱，卜凡也乐得看他来。两个人一早就加了微信，闲下来的时候也会耍两句嘴皮子，可他还真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王琳凯看卜凡怔住了就知道指望这个傻大个自己悟出来是不可能的，于是直球爱好者小王站起身来，把手往恋爱经验缺乏者小卜肩上一搭，鼻子眼睛皱成一团，神情宛如革命烈士董存瑞炸碉堡一般壮烈。
“我是想泡你啊哥哥！”
王琳凯的声音清透又响亮，像是吹响雷雨季到来第一声号角的那朵惊雷，炸的卜凡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莫名想起自己厨房里的那片角落，被油烟熏的发黑，油污沾在老旧的墙皮上，光是看着就已经足够粘腻。
然而站在他面前的王琳凯，是隔壁北音的学生，十七岁，像颗滑溜溜又脆生生的青果子，还带着一点儿晨间的露水，这样的王琳凯，是不该沾上一点儿油污的。
⒊
在遇见卜凡之前，十七岁的王琳凯谈过一次恋爱。
恋爱对象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子，也是他的初恋，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女孩子提出了分手，王琳凯想了不到一分钟就答应了。其实他也没多难过，只是觉得别人失恋都死去活来的，自己却啥都不做就有点奇怪，于是王琳凯思前想后最终决定踩着自己的滑板出了门。
可刚刚失恋的小王同学怎么也没想到那天会下雨。他在路上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紧接着豆粒儿大的雨点就直往下掉，王琳凯抱着板子裹着一身水气随便找了家馆子就往里冲。
那天是六月六号，是二零一六年六月第一场雨到来的日子。也是他第一次遇见的卜凡的日子。
王琳凯一进屋就看见有个高个子的男人正在打游戏，见来人了就把手机递给了坐在旁边的另一个高个子。
王琳凯本来淋了雨就不太高兴，这会儿又开始懊恼，为什么今天来的时候不在鞋里垫上个三五厘米的。
“吃什么？”
“就……来份酸菜鱼吧。”
“成，磊子游戏你好好给我打啊，输了我要扣工资的。”
高个子男人说完又拽了几张纸递给王琳凯。
“擦擦，别感冒了。”
王琳凯表面上一脸冷静的把纸接了下来，实际上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脑海里的小人上窜下跳一个劲儿的叫嚣着：这人脸贼白！贼精致！贼像吸血鬼了！
王琳凯身边也有喜欢男孩的朋友，他对此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毕竟他是个十足的颜控，好不好看远比这个人是男是女要重要的多。
所以高个子男人一转身，王琳凯就随便找了个位子一屁股坐下，火速掏出手机给自己的死党发了条微信。
“我的第二春又来了！”
一声惊雷响起，北音流行舞系第一酷盖小王在初失恋后的第206分钟后又坠入了爱河。
⒋
那天卜凡被王琳凯一记直球打到头脑发懵，直到王琳凯背着包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表白了。
他愣愣的坐了好一会才起身把桌子收拾干净，等到刷完了碗手机微信的消息提示声也刚好响起。
“凡哥！你到底咋想的吱一声啊？”
酷盖小王虽然热爱打直球，但是看到卜凡那个样子还是慌了神，扒拉两口米饭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又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在卜凡手里就一溜烟的跑回学校了。
酷盖其实只有看起来酷，实际上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子心性，回到学校到了舞房心还是揪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梗的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这会儿也变得使不上劲了。最后就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让王琳凯先到角落里休息一会，他就跑过去掏出手机给卜凡发了个微信。
至于卜凡怎么想的，其实他自己也还没搞明白。
他高中念到一半因为家里的原因辍学了，然后又跑到北京打了一阵子工，也攒了不少的钱，他就拿着积蓄租个店面开了家小饭馆，招牌菜是酸菜鱼，他手艺还不赖，人长的也盘靓条顺的，生意自然好的不得了。
卜凡早就打算好了，等他干上个三五年有点积蓄了就回老家，毕竟那里才是他的根。
只是卜凡没想到，在他平淡无奇的人生道路上突然跳出了一个王琳凯。
这个王琳凯早早就离开了父母身边，天不怕地不怕的，最大的爱好就是惹自己生气，但是偏偏又生的好看，自己怎么也讨厌不起来，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还有点心疼他。每回王琳凯来吃酸菜鱼，他那一份里的鱼肉得有人家两份的多。
可是好像又谈不上是喜欢。卜凡想。
卜凡没谈过恋爱，唯一感受过的悸动还是高一时候同班女孩塞在他书包里的情书。只是后来没过多久卜凡就辍学了，所以卜凡其实也不大清楚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想到万能小工董岩磊回到店里也没想出个结果来，正好店里又开始忙起来，卜凡干脆直接不想了，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这一下可苦了王琳凯了，眼巴巴的等到困的实在睁不开眼也没等到卜凡一句回复。
酷盖小王抱着手机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了之后越想越气，中午也没去卜凡那，让同学去食堂随便帮自己带了份饭。
5.
卜凡等到店里忙的差不多了也没看见王琳凯，这才想起来昨天还没回王琳凯消息，估计这会正赌气呢。
卜凡给王琳凯打电话，问他今天怎么没来。王琳凯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就已经消气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是因为你昨天没回我我以为你讨厌我就没去。
这对于一个酷盖来说太丢份了。于是王琳凯又扮演起死鸭子来，扯着嗓子嚷嚷：吃腻了呗，我发现还是食堂好吃，你那酸菜鱼难吃死了！
卜凡没搭理他，岔开了话题。
他说，我还没想好，弟弟，你等等我，我再想想。
王琳凯说行，但是鬼哥我盘靓条顺，追我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可得抓紧。
卜凡不接话，低沉笑声透过听筒裹着夏天的热气传到王琳凯耳朵里。
6.
王琳凯虽然嘴上答应了等等卜凡，可撩人的事倒是没少做。每回来吃饭第一句都是凡哥好啊，今天你爱上我了吗。
卜凡：一天天花里胡哨55667788的能不能消停点。
得到的回应当然是不能。
所以当王琳凯连续三天没有出现在自己小馆子的时候，卜凡才发现自己早就习惯了王琳凯每天来这里一通折腾。
现在爱折腾人的麻烦精不见了，卜凡反而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董岩磊在一旁磕着瓜子给卜凡支招“你给他翻个微信不就完了。实在不行你去他学校门口，我就不行堵不到他了嘿。”
“那我就这样去......”
“要不你带俩菜去，说他被咱饭馆抽奖抽到西红柿鸡蛋酸辣土豆丝各一份？”
“我咋不带酸菜鱼去呢？”
“也成，你带咱店新品，番茄酸菜鱼那个他还没......哎哎哎，凡子你别走啊！”
彼时夏天已经完全过去了。卜凡踩着落叶去北音门口等王琳凯放学。
然后他就看见王琳凯和一个女孩并肩走出了校门。
卜凡对天发誓，其实他那会儿是想一走了之的，但是好巧不巧他看见王琳凯穿了破洞裤，膝盖上的洞比他脸还大，卜凡再一看手机，今儿最高气温也才十二度。
于是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拽着王琳凯手脖子就往前走。
7.
“所以，凡哥，你喜欢我吧？”
卜凡望着面前直直盯着自己的王琳凯只觉得头疼，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不过是几天没看见王琳凯觉得不习惯，又听了董岩磊的谗言才跑去人家学校门口堵人。最后看见自己等的人身旁居然还站着个盘靓条顺的姑娘，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然后自己就像中了邪一样，二话不说把王琳凯拉走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凡哥，你就是喜欢我。”
王琳凯坐在他对面，笑的一脸狡黠，像是胜券在握的围棋手，普凡突然觉得，从遇见王琳凯开始，自己就连棋子带棋盘都交给他了。
是王琳凯在一步一步地诱导着他每一次心动，搞得他整个人都七上八下的，结果呢。
结果王琳凯居然说自己只是最近迷上了rap，昨天那个女孩不过是自己普通的同学，说可以联系到地下rapper给自己认识，王琳凯还说要是卜凡不高兴自己以后就不理她。
但是他又一脸委屈地说，自己最近好想认识几个地下rapper。
卜凡就又开始头晕，他觉得自己被王琳凯抓的牢牢的，于是他只能丢盔弃甲，不要了，什么该死的自尊自负自卑都无所谓，他心一横，吧唧一口亲在王琳凯脸颊上，脸红的活像个十六七岁青涩初开的毛头小子。
“咋啦！我就是喜欢你啊！咋啦！处不处啊......”
只是他越说声音越小，王琳凯看他这样笑出声来，也学着卜凡挺着胸脯大喊“成啊！处就处呗！”
8.
卜凡接到经纪公司电话的时候刚下完那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电话里的人是前几天他去菜场买菜的时候遇到的。虽然卜凡也觉得能在菜市场蹲点的星探一看就不太正经，可他还是留了个电话。
没别的。他只是又想起了自家小店厨房里的那片被油烟熏的发黑的角落。
电话里的人问他有没有时间见一面谈谈具体事宜，卜凡把店铺的地址报给那人让他直接过来。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了一个女人。看着还挺年轻的，卜凡想。
女人花里胡哨的说了一大堆，说什么，我们公司要带你冲出地球！冲出宇宙！
这要是搁别人早就觉得面前的人中二病晚期了，可卜凡倒好，被她说的浑身热血沸腾感觉下一秒自己就变身超人去拯救地球了。然后超人小卜脑袋一热居然答应了这位自称秦女士的人。
9.
签完约的卜凡送走了秦女士，就打电话给王琳凯让他放学在门口等自己，接他回家。
卜凡骑着小电驴到了北音门口对面，正等红灯准备过马路就看见王琳凯晃晃悠悠的出来了。他今天穿了一件军绿色棉服，宽松到几乎能塞下两个他。
王琳凯一出校门就看见卜凡了，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在原地等，然后一路小跑跑了过来，又一屁股坐在卜凡的小电驴后座上。
卜凡看着他光秃秃的脖颈，没去质问早上给他戴的围巾去哪了，把自己脖子上的拿下来给王琳凯戴好，又随手弹了他额头一下。王琳凯把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振臂高呼，回家喽凡哥！
然后又乖乖抱着卜凡的腰，一头脏辫就贴在卜凡的脊背上，蹭的卜凡心里痒痒的。
到了王琳凯的出租屋卜凡先让他去洗手，自己把带来的饭盒掏出来摆好。其实也就两道菜，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但是王琳凯吃的倒是比谁都香。
等王琳凯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卜凡才把签约的事告诉他。
卜凡说，弟弟，我可能得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也没法用手机和你联系了。这段时间里我会努力变得更好，你也努力不要忘了我。你老说要变成蜘蛛侠保护我，可是我希望我们一起成长，都能成为彼此最好的守护者。你我都加油。
王琳凯听了一下子就蔫了，整个人蜷在沙发里窝成小小一团。他其实想说，凡哥我舍不得你，你能不能别走啊。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卜凡因为自己失去一次大好机会。王琳凯想，我马上就十八岁了，成年了，我得懂事。
所以他把那些不能说出的话全部吞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行啊，那我等着你。”
卜凡把王琳凯抱起来站在沙发上，抬头去吻他的唇。刚吻上去王琳凯的舌头就破开卜凡的唇齿滑溜溜的往里钻。
“凡哥，和我做吧。”
王琳凯脸埋在卜凡肩上一边说一边伸手往卜凡裤子里钻，结果被卜凡一下子抓住了。
卜凡捏着王琳凯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这才发觉王琳凯一双眼睛早就染上了红，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卜凡叹了口气，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我知道你很爱我。”卜凡说。“我也很爱你，但是我希望你更爱你自己。”
王琳凯听了一口咬在卜凡的肩膀上，直到渗出微微的血珠子来才松口。
“你就不怕我忘了你吗？”
“不会的，宝，我知道你不会的。”
10.
卜凡第二天就走了，走的时候他塞给王琳凯一个小小的绒布盒子，让他等自己走了再打开。
“定情信物啊？”王琳凯故意逗他。“这都几几年了，你咋还这么土啊凡哥。”
卜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爱要不要，不要还我。说着就要上手去抢，王琳凯就把绒布盒子往胸口那贴。
“要！谁说不要了！我凡哥给的再土我也当宝贝供着！”
卜凡给王琳凯的那个绒布盒子里面放着一个u盘，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520413，这什么破名儿，真土。”
王琳凯嘴里嘟囔着，嘴角却没忍住翘了上去。他点开文件夹，发现了365个音频。
打开第一个，王琳凯就听见卜凡的声音从小音响里钻出来。卜凡说，宝，以后万一想我了就点开这个文件夹，一天一条也够你听一年了，等你听完了，我大概也就回来了。
王琳凯心想，不用万一，我肯定天天想你。然后他就真的按卜凡说的去做，一天只听一条，听完了就给卜凡的微信发消息，虽然知道等不到回复，但还是乐在其中。
11.
卜凡签了公司没多久，王琳凯参加了一个说唱节目，也有了那么一点名气，他每天都会在微信上告诉卜凡自己的动态，比如，今天我忘词了，我可害怕了，所以特别想你。偶尔也会耍耍狠：卜凡！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就不要你了！结果没坚持到五分钟就又发了一条：我刚刚瞎说的，我没不要你，我还在等你呢。
后来王琳凯在直播里说了错话，一时间网络上到处都是谩骂声。其实王琳凯也挺懵的，那些人里有的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爱自己，怎么这会儿就骂的这么难听呢。
王琳凯搞不太懂，哭也哭不出来，就只是觉得有点儿无力。他登了微博道了歉又发了退赛声明，退赛声明刚发出去就一大堆人跑过来骂他。
王琳凯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他想我都认错了，还想让我怎么样呢。他其实也才十八岁，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也说不出来，就连卜凡也不在身边。王琳凯只能又打开那个文件夹，企图靠听卜凡的声音来得到一些慰藉。
之前的音频卜凡都是说一些今天你干嘛啦，我很想你之类的话，偶尔也唱唱歌，恰巧今天唱的是《宝贝》。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卜凡的声音散在空气里，王琳凯被他低沉嗓音包围着，觉得自己像是被抱在他怀里。
最后卜凡说“你今天开心吗？”
王琳凯心中积攒许久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浇的他直掉眼泪。王琳凯哭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停下来一边抽噎着，一边打开微信给卜凡发消息。他说，凡哥，我今天不太开心，你不在身边也没人能哄我了。凡哥，等你回来给我做酸菜鱼吃吧。
卜凡连看都看不到，当然不会回复。那天一首宝贝王琳凯听了十来遍才睡着。
12.
后来呀。
后来他们重逢了，在二零一七年的尾声中。
再后来。
来年的四月六日，刚重逢不久的王琳凯和卜凡又一次迎来了分别。
拥抱的时候王琳凯趴在卜凡耳边说，以前都是我等你，现在凡哥你也等等我呗。
这一次，轮到卜凡说我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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